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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凱湖松
 簽發時間2022-10-18

  一場大雪飛揚而來,又一場大雪飛揚而來——興凱湖,被這一場場不期而至的大雪,一天一天,逼進隆冬的季節了。大寒這一天,我忽然掛念起那些站立在興凱湖百裡湖崗風雪中的興凱湖松了。

  一

  我居住在北大荒興凱湖畔密山市白魚灣小區。平日,坐在灑滿陽光的5樓客廳,抬頭向南面飄窗的樓下望去,是白魚灣小區的景觀花園。精心打造的景觀花園,有花,有樹,有草坪,還有孩子衝天的笑聲和廣場舞扣人心弦的旋律。

  在兩頭一大一小琥珀色的大理石石象旁,站立著一棵幼齡的興凱湖松,樹高不到5米,軀乾只有茶杯口粗,硬朗的樹乾上,橕開一個圓圓的樹冠。在春夏秋三季,這棵樹冠綠得發青的興凱湖松,倒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可在這已經邁進大寒門檻的酷寒天氣,在漫天飛雪中,這青黑的樹冠,猶如茫茫雪野擎起的一把燃燒的青色火焰,就格外令人矚目了。此刻,它身處在被『移民』的城市新建小區的景觀花園裡,會不會像我一樣,懷想起它那些依然頂風冒雪,站立在湖崗上的同伴呢?

  二

  換上雪地胎,我從密山市市區驅車35公裡,來到興凱湖濕地觀景臺附近的新開流文化遺址。這裡,是大小興凱湖臍帶相結的地方,也是興凱湖松雲集之地。新開流文化遺址,是在42年前一只墾荒的鎬頭,在大小興凱湖之間的湖崗上不經意間發現的,於是,沈睡了6000多年的滿族先民肅慎人的漁獵文明之光——新開流文化,就如從新開流文化遺址出土的那枚被譽為『萬鷹之神』的海東青骨雕,重新吸引了世人的目光。

  在新開流文化遺址,在綿延百裡的興凱湖湖崗上,那些野生的柳樹、楊樹、柞樹、杏樹、樺樹和叢林榛莽之間,穆然肅立著一棵棵興凱湖松,有的,站成孤獨的一棵,有的,站成三五一群,更多的,則是手挽手,肩並肩,站滿湖崗。寒冬一夜之間便將大地的繁華與葳蕤劫掠殆盡,並對山川河流施以凜冽的封鎖,落木蕭蕭,萬物凋零,整個興凱湖,都被這張飛揚恣肆的凜冽之網,從頭到腳徹底地罩住了。

  那綿延百裡的興凱湖湖崗,是從烏蘇裡江之東奔襲而來的狂風暴雪肆虐的主陣地,也是興凱湖松抗擊風雪,阻擊嚴寒的最前沿。每年冬天,從西伯利亞生發的一波波寒流,越過烏蘇裡江寬闊冰封的江道,在4380平方公裡的興凱湖湖面上,卷起一道道風暴,向百裡湖崗肆無忌憚地碾壓而來。在這朔風狂舞,大雪壓境,霧霾侵襲,萬木蕭索的天地間,興凱湖松一枝獨秀,揮動起一枝枝蒼青墨綠,在天地之間,愴然書寫一樹樹守望北國山河大地的錚錚誓言。

  蹚過沒膝的積雪,我深一腳淺一腳,向那棵距離大興凱湖最近的興凱湖松撲去,它那褐色蒼勁的枝椏,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積雪,閃耀著冬日陽光冰碴般的光芒。積雪把青綠色的針葉凝結成一個一個拳頭大的冰雪坨子,沈沈地墜在清潭般的樹冠上。疤痕隆起的興凱湖松樹乾上,也布滿了一層厚薄不一的飛雪,猶如飛濺在蜂蜜山黑褐色崖壁上的瀑布,從溝壑縱橫的樹乾,垂掛下來,垂掛下一匹迸冰瀉玉的狂草長卷,一闕大江東去銅板鐵琶的豪放之詞。放眼望去,那雲集在湖崗上的興凱湖松,猶加一片頂天立地的瀑布群,滔滔瀑聲,淹沒了嗚咽徘徊在湖崗松林間的陣陣朔風,淹沒了冬日太陽忽明忽暗的金色羽翼。我摘下黑色的羊絨皮手套,將身邊這棵一抱粗細的興凱湖松緊緊摟在懷裡,任憑從興凱湖松黑青茂密的樹冠上,落下的一場雪拍白了我的額頭,拍白了我的雙肩,拍濕了潛隱在我心底深處的夢!

  我摘下棉帽,雙耳貼住興凱湖松筋骨壯實的胸膛,我清晰地聽到了大海深藍的呼吸!我伸出雙手,一寸一寸地撫摸、探尋興凱湖松鑿滿歲月滄桑的樹身,那起伏不定的樹身,猶如蜂蜜山蜿蜒曲折的山梁溝壑,在山梁溝壑間,湧動著的一曲曲悲壯雄渾的大風歌,正山呼海嘯般地在百裡湖崗回響。

  三

  興凱湖松面對考驗的,不僅有隆冬彌漫的漫天風雪(北大荒俗稱大煙泡),還有酷熱的夏季高蹈恣睢的風雨雷電,而真正把興凱湖松,推上最前沿面臨生死決戰的,當數四五月間興凱湖武開湖的日子。

  趕在興凱湖5月杏花節來臨之前,我獨自一人,一大早駕車趕到新開流文化遺址,攀上猶如一只大鵬鳥般浮游在興凱湖春光中的白色觀景臺,我又一次被興凱湖武開湖的氣勢所震撼。放眼望去,凍成一個冰嘎噠的大興凱湖,正被一股股從日本海吹來的西南風一點點化開,這塊修煉了整整一個冬天的4380平方公裡的冰疙瘩,在某一個期待已久的時刻,驟然炸開,炸開的湖冰,猶如初春開凌走冰的黃河壺口,挾裹著一塊塊堆銀砌玉的冰塊,浩浩蕩蕩由南向北而來。那些大小不一的冰塊,有的猶如北大荒崢嶸突兀的群山峻峰;有的猶如馳騁三江平原上的雄性野馬;有的猶如轟隆隆的戰車;有的猶如披甲執戈的虎賁,一起吶喊著,呼嘯著,奔突著,向百裡興凱湖湖崗衝撞而來,它們妄想突破湖崗,侵入田野、村莊、山川、河流……此刻,和這些侵入者挺胸肉搏鏖戰的,不正是那一棵棵、一排排、一群群興凱湖松嗎?

  一塊磐石般的冰塊,悄悄爬上湖崗,?嚓一聲,將一棵碗口粗的興凱湖松攔腰截斷!在這棵斷松刺向天空銅須狀的樹茬中,顫顫地高挑著一星星昂然不屈的褐色松油,倒下的興凱湖松的半截軀乾,橫臥在沙崗上,依然匍匐著斷裂的軀體,抵擋著偷襲者的進攻。在這塊磐石般的冰塊後面,又接連躥上三五塊大小不一的冰塊,它們推搡著那塊磐石般大的冰塊,吱吱嘎嘎地碾過斷松的身軀,向不遠處3棵肩並肩的興凱湖松逼進,這3棵興凱湖松齊心發力,毫不猶豫地將入侵者釘死在腳下……

  這是力與力的角逐;這是一曲青春的戰歌;這是衝鋒陷陣的邊塞將軍一箭中的的挽弓當挽強;這是一個嶄新的世界,砸碎一個舊的世界;這是一個懷胎十月的生命,掙破黎明前的黑暗啼血的吶喊!

  四

  每年的七八九三個月,是興凱湖最宜人的時節,五湖四海,大江南北的游人,紛至沓來。他們在拜讀過興凱湖大海般的雄渾與澎湃,品嘗過興凱湖白魚宴的鮮美與酣暢之後,他們總是把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湖崗那一棵棵高大挺拔的興凱湖松,這是百裡湖崗密林中最引人矚目的一族。

  然而,誰又能知道,一旦遇到濁浪排空,檣傾楫斷的惡劣天氣,興凱湖松又經歷過怎樣的煎熬和磨煉呢?

  那是一個風雨如晦的傍晚,我陪一位新疆來的朋友,在興凱湖新開流文化遺址路南的金色沙灘上,逆風急行。風雨把我們逼到一蓬用大湖邊的甸子草苫著的魚棚下,在吱吱嘎嘎的魚棚下,我們親眼見證了興凱湖松迎擊暴風雨的全過程。一聲聲壓抑已久的悶雷,在興凱湖夏日傍晚的湖面上,旋起一個個磨盤大的漩渦,水牛般嗚嗚地奔躥;一排排高過船槳散發著魚腥味的青黑色湖浪,翻滾著,咆哮著,攪擰起一塊塊紮滿褐紅色根芽的黑色筏子土,夾帶著一團團的雜草、木屑和大湖中的黑色浮游物、半截木茬鋒利的斷槳,猶如一匹匹鬃毛劈開在空中的黑色野馬,揚天嘶鳴著向新開流文化遺址附近的湖岸踐踏而來。在這如磐的風雨抽打威嚇下,平日,亭亭玉立,招搖在湖崗上的湖柳,早早地聞風低下了披頭散發的頭顱,那些倔強的柞樹,高貴的白樺,名貴的紫椴,也在風雨中蹀躞了腳步,變換了身形。平時, 那些嘰嘰喳喳的鳥,歡勢乖巧的麇鹿、松鼠呢,早已瑟縮著身子,躲進湖崗深處的草從密林。湖岸上金黃的沙土,在一塊塊的坍塌、滑落。湖岸上的青草榛條,被暴怒的湖水一把把撕扯下來,又被無情的風浪反拋在湖岸上。一匹匹躥上湖崗的濁浪,躥上挺立在湖崗最前沿的興凱湖松樹身上,伸出黑色的利爪和牙齒,肆無忌憚地撕咬著興凱湖松偉岸峻拔的身軀和插進沙崗中的縷縷根須。看吧,在這湖崗上,在這距離大小興凱湖風浪最近的綿延百裡的新開流湖崗上,不正是那一棵棵、一排排、一群群興凱湖松,手挽手,肩並肩,迎擊著狂暴的湖浪一次次翻江倒海的擊打與圍攻麼?一棵興凱湖松倒在了湖水中,它那紅銅色的根須也被連根拔起,根須上沾連的沙土,在湖浪嘎吱嘎吱的啃嚙下,一點點脫落、散開,匯成一道道流動的沙溪。這棵倒下的興凱湖松,用它那銅澆鐵鑄的身軀,在肆虐的風浪中,砸出一方令風雨雷電望而卻步的盾形塹壕,這訇然倒下的興凱湖松啊,就像一杆向大海發起衝鋒疾速奔跑的青色大纛,突然昂首倒在了波濤滾滾的沙灘上……

  倒下了又能如何,興凱湖松那顆青黑碩大的頭顱,高枕著俯首稱臣的波濤,它那泣血的雙眸和溝壑縱橫的額頭,依然仰望著太陽、月亮與星星的天空,它這是不惜用犧牲的姿勢,丈量天空的高度,同時,不也昭示那些在風雨中瑟縮的靈魂,面臨狂風暴雨的威逼恫嚇,應該抱有怎樣的形象去追尋自由雄闊的風度嗎?

  慘烈!慘烈!!真是慘烈!!!我那位來自戈壁沙漠紅柳故鄉的朋友,伸出右手,指著那棵倒在沙灘上的興凱湖松,連聲慨嘆,我原以為,普天之下,最倔強堅忍的樹木,除了新疆戈壁灘上生長的紅柳,必須還是紅柳!今天,親眼目睹了這一棵棵風雨中的興凱湖松,我終於明白:啥叫沙漠之外,還有沙漠;紅柳之外,還有興凱湖松!

  那天晚上,我那位新疆來的朋友,在興凱湖松環抱的一家叫做湖沿巧嫂的魚嫂烤魚店,一面細口品嘗著蟹肉般鮮嫩的烤白魚,一面大口灌著地道的純糧興凱湖小燒,一面把在湖崗上拍到的興凱湖松的影像,傳到微信上。他不停地向我晃動著手中的寶藍色華為手機,喊:你看看,你看看,這跟帖點贊興凱湖松的粉絲,多得都快趕上興凱湖春天追逐咬汛的大白魚啦!在與粉絲們的互動中,他不間斷地向跟帖的粉絲發出邀請,來吧,親們,各位朋友圈的老鐵,快來吧,快到北大荒的大海來吧,來拜謁這北大荒的守護神——興凱湖松!

  五

  在北京體育大學教師張健橫渡興凱湖那年夏天,在興凱湖第一泄洪閘南面的沙灘上,我陪昔日牡丹江師范學校的兩位同窗游湖時,曾經發現一峰虯龍般的興凱湖松的枯樹根,嶔崎磊落在沙灘上,它高昂著黑??的頭顱,雙目炯炯,射向高遠縹緲的天宇。

  從這尊猶如斑駁的蜂蜜山岩石的興凱湖松樹根來看,昔日,那棵已經被興凱湖的風浪淘磨到歷史塵埃中的興凱湖松,已有百年樹齡,它的胸徑,即使一個北大荒的壯漢怕也摟抱不過來,它那粗壯巍然的軀體現在何方?是被烈火焚燒?還是被斧鋸所戧?亦或是被風雪雷電摧毀?無論遭受了怎樣不為人知的厄運,我都會為這尊興凱湖松的樹根折腰,這是因為,它曾經堅守的位置,懷揣的信念!它把一個戰士最後的形象,盤根錯節地永遠鑄刻在了北大荒的土地上。你看呢,它距離大興凱湖的風浪是那樣的近,如果是一個大風呼嘯,電閃雷鳴的日子,那一排排半堵牆高的濁浪,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砸在它的身上,如果是武開湖的日子,那些桀驁不馴的冰排,一定會張牙舞爪地第一個衝撞到它的身上。我圍著這堆長在沙灘上的興凱湖松枯樹根——一匹曾經征戰沙場的戰馬呼嘯的骨頭,走了一圈又一圈。我蹲下身來,一把一把地摩挲它那凝固成一個疙瘩一個疙瘩的累累傷痕;一節一節地把量它那冷卻著滾燙熱血的經脈,似乎還能依然觸摸到它那顆怦怦跳動散發著馥郁松油子香的綠色心髒,似乎依然觸摸到了那腔汩汩流淌在興凱湖松身上湖水般清澈激越的血液。

  這是一棵經歷過多少血雨腥風擊打的興凱湖松啊,這棵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的興凱湖松,即使身軀砉然倒下,可是,你的根,依然緊緊抓住腳下的土地,而你腳下的土地,又是怎樣貧血的土壤啊,這裡,沒有肥沃厚實的泥土可侍,沒有險峻的岩石可依,沒有巍峨的大山可靠,這只是一道貧瘠的沙崗,就是在這松散的沙崗上,興凱湖松,硬是憑著超人的執著與堅忍,將松散的湖沙攥在了一起,攥成了一道郁郁蔥蔥的百裡湖崗。

  記憶中,我曾不止一次地審視過這尊半臥沙灘上的興凱湖松樹根,如今,當我一閉上眼睛,就能痛徹心扉地感受到這尊北大荒鐵犁般的松樹根,正一節一節犁進大興凱湖澎湃著綠色原生態的血脈,正一節一節拔高我中年日漸委頓缺鈣的骨骼。當年,它是怎樣直面長矛利劍般的侮辱與磨難?它是怎樣獨自咀嚼那嚴冰般的質疑與漠視?它是怎樣挺著創痕累累飛濺鮮血的身軀,兀自矗立在了這裡?面對我的一次次追問,它只是選擇用沈默作答!沈默,沈默,沈默是興凱湖松隱忍郁結在心底的冰山,冰山下,翻湧著的不是在沈默中爆發,就是在沈默中涅槃的錚錚誓言!那冰山下舞蹈的火焰,是生與死的對決,是一棵樹永遠仰望藍天年輕蓬勃的心!

  旅歷是最好的導師。當我從北大荒興凱湖畔,馳騁千裡,游歷到泰山之巔,黃河之濱,在大海岸邊呼吸著洶湧潮濕的海風,抬頭仰望星河璀璨的浩浩長空,我纔洞悉了這尊北漂在興凱湖沙灘上的興凱湖松枯樹根那大海般的沈默,興凱湖松啊,你是不是日夜期盼著海東青垂天的羽翼,一翅膀,一翅膀,拍去於積在你年輪溝壑中的滄桑和塵埃?喚醒你永遠向往春天的激情與夢想!

  六

  在白山黑水,在長城內外,在大江南北,松樹之族可謂眾矣!我曾經登臨泰山,站在擰腰挫身攀向南天門十八盤的石階上,仰視過那一棵棵掛在山岩絕壁上被御封過的泰山松;我也曾經在距黃山迎客松的咫尺之遙,近距離地凝視它那被鐵柵欄圍住的踉蹌蒼老的身影;我也曾佇立在峨眉山的金頂,長時間地俯矙那騰挪在海市蜃樓中仙風道骨般的峨眉松……

  與這些被一道道不同朝代的聖旨欽封過,被人們瞻仰膜拜過,被詩書畫頌揚過,因而定格在歷史蒼黃的長焦廣焦鏡頭中的松樹相比,這些遠棲長城之外的中國東極,距離嚴寒和風雪最近,跋涉在北緯45度北大荒蜂蜜山下的興凱湖松,纔是我心目中最偉岸的一群!我從積雪沒膝的湖崗拔出腳來,和興凱湖松並肩站定,我們心有靈犀,相互拍拍肩膀:看誰,在這大寒的風雪中,落地生根,站得最穩;看誰,在這無邊無際的北大荒的沈沈寂寞中,細數,最後一朵雪花砰然落地;看誰,在來年的春風中,爭先,讓拿雲的心事吐枝發芽。興凱湖松,你這松樹中的偉丈夫,是我情同手足的兄長,是支橕我靈魂的骨頭!我要把我的骨骼,嫁接在你的骨骼上,我要把我中年日漸三高的血液,全部投放在浩蕩清澈的興凱湖湖水中,涮洗三遍,然後,一滴,一滴,注入你那彈性十足的綠色動脈。

  大寒這一天,驅車從興凱湖新開流文化遺址訪松歸來,我迫不及待地囑托一位畫技高超的山水畫家,為我刻畫出與我並肩挺立在興凱湖湖崗上的那棵興凱湖松,我要把它請到我的書房,張掛在書房案頭的牆壁上,直面興凱湖松,每日三省吾身,讀它千遍,也不厭倦!為此,我特意在我的郵箱裡,從春夏秋冬不同的四個季節,擷取了幾幀我中意的興凱湖松的相片,用微信,把這些心儀已久的相片,傳給了遠在北京的畫家朋友。苦等數周,他纔回復我,就他現在的筆墨功夫和人生閱歷,想為我畫一副稱心如意的興凱湖松山水大寫意,實在勉為其難,難遂我願!但是,如果我真信任他,那就讓我耐心地等他十年,在這十年中,他會把張大千的蒼深渾穆,徐悲鴻的雄健恢宏,黃賓虹的渾厚華滋,劉海粟的雄渾絢麗,熔鑄一爐,提煉出新。十年之後,他當以篆籀入畫,鐵畫銀鉤,揮毫潑墨,為我繪就一幅絕不會讓我失望的興凱湖松水墨大寫意。

  我相信,時間是淬火鍛造友情和畫技的必經之途!我更相信,那位遠在京師的畫家知己,就如同相信我衷愛仰視了半個世紀的興凱湖松。在微信回復朋友時,我慷慨回應:別說10年,就是20年,一輩子,——我也等!

  作者簡介:孫鈺,筆名齊魯青,雞西市作家協會副秘書長,北大荒文化研究者。專注於北大荒興凱湖文化的研究與書寫,被譽為『當代北大荒興凱湖文化的歌者』。有文字發表於《北京文學》《北方文學》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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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編輯:謝添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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